我的上一篇年终总结还是在 2019 年(Review of 2019——2019随想),那是对我很重要的一年:走出了 2018 年的压力和忧郁,习惯了晚上和周末在校区间辗转奔波的生活;开始真正接触到研究的世界;进行了一次香港的独自旅行;幸运地读到了《长日将尽》;在年末也凭借一时兴起建立了这个博客······过去我常常引用“a year of no significance”来描述平淡的一年,但是 2019 年很特殊,它的色彩来源于过去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年份,也对后来的日子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如今正值 2022 年末,我们的世界经历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现在浏览 2019 年的记录,有种回望昨日世界的感觉。我不再那么理想主义,不再对许多的一切都充满信念,但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更加重视真诚的勇气和力量。此外,这一年我的个人生活也发生了许多变化。
在经历了一次耻辱般的失败后,我在春节前夕开始找工作了。讽刺又幸运的是,没做太多准备的我找到了一份程序员的工作。其讽刺的点在于,正是在 19 年,我坐在小箭老师的《计算机网络》和《操作系统》课上神游:我究竟学这些有什么用呢?难道我以后有可能用得到吗?——要知道虽然我辅修了计算机,但是从未想过成为一名职业的程序员。但打脸的是,现在的我不仅成为了码农,而恰恰做的还是网络领域······当然我不讨厌做程序员,而且在这样的年景下有一份待遇不错的工作已经颇为幸运了,何况工作氛围还不错······个人的话先向全栈进发!
就像是推倒了第一个多米诺骨牌一样,工作这一变化开启了连锁反应。
首先,我以一种未预料的方式来到了北京。过去我憧憬的北京是中国(大陆)政治经济学的研究中心,我关注的政治经济学者都在北京。但是来到北京后,更多感受的像是《北京折叠》中的样子:这是一个会发文驱逐低端人口却会在需要时可以依靠其他地方快递员支援的城市、这是一个可以在全国医疗资源面临短缺时抽调其他地方医护人员的城市、这是一个在其他城市的普通人只能“相信”莲花清瘟时可以组织社区医院配置辉瑞特效药的城市······说起来,北京是我生活过的第 7 个城市,但是我还没喜欢上它。有时我会想念广州,总觉得当时离开得太匆忙。我曾计划过春天去华农赏花,但直至毕业我都没踏进过华农一步;我曾无数次设想过身边熟悉的美景的构图想着之后拿相机拍下来,但是我和别人说起记忆中铺在路边的雨水中的木棉花时,我却一张照片都拿不出来。我好像总是这样,在时间到了就匆匆离开一个城市,然后只身前往下一个目的地。武汉是这样,广州也是这样,我想这样的生活还会持续下去吧······
另一变化在于读书,苦恼的是我逐渐发现我已经读不了社科类的大部头了,碎片的时间和有限的精力让我很难有读下去《论美国的民主》这类书(在学校时还是读书太少!),更别提英文版的两部 Origins 等等,所以今年的读书以小说为主 。但是重读《三四郎》也给我带来了新的惊喜,从另一个角度了解美祢子所代表的群体带给了我新的思考,我开始对旧时代的新女性的思想和境遇感兴趣,因此也希望明年能多读些女作家的作品,远一点的如勃朗特、路易莎等,近的像伍尔夫和门罗等也想多读几部——希望能实现。
同时,这个博客也陷入了一种困境。我慢慢察觉到我逐渐丧失了写些东西的热情,好不容易有写些什么的冲动时又很难写出自己满意的文字。令我担心的是自己恐怕不像以前一样奇思妙想、随心所欲。而且服务器涨价后每个月也是一笔不容忽视的开销,我也想过会不会是时候关闭这个博客了。但是有时候几年前发布的学习笔记下会有路过的网友留言说很有帮助,我很受鼓舞,于是决定暂且继续维持下来。
今年也是与孤独感对抗的一年,这孤独感可能来源于生活环境的变化,也可能来源于物理上的长时间隔离封控。如果是过去的我,这大半年的时间大概已经走遍了北京的许多地方。当然,有出行不便和封控的客观原因,但可能是当年海洋公园留下的“心理阴影”太深,我会下意识地拒绝一个人出行,于是地图上标记的许多点位一直都没有拔旗。开心的是,前几周和朋友们一起去了环球影城,嘿嘿,开心!明天也约了人一起出去玩儿!至于与孤独感的对抗,现在已经好些了,希望明年能回到以前的心态。
未来的不确定性扰乱了我畅想未来的思绪,但是在这里允许我小小地期待一下新年吧:先用心地做好手头的事情,希望能有更多可喜的变化,然后,继续与无聊平凡的日常宣战!
未来会越来越好的,博主加油
历史大趋势下带来的必然影响,我们可以怀疑自己的机遇,但不要埋没和怀疑自己的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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